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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榮光》064(金一南)

摘要:王開湘是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團長。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前身是北伐革命中的葉挺獨立團,就是井岡山時期的二十八團,是各個時期作戰(zhàn)中紅軍的頭等主力。

“一南金文”專欄

  長期身處和平年代,極易使人在樂享生活、爭名逐利、心浮氣躁、得過且過的狀態(tài)中慵懶倦怠,放松警惕,消弭斗志,忘卻初心,淡漠使命,弱化擔當。作為負責任的網絡媒體,極有必要重復吶喊“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金一南,國防大學戰(zhàn)略研究所所長,少將軍銜,博士生導師。是一位勤勉自強、才華橫溢、著作等身、影響深遠的軍中俊杰、愛國學者。其作品以說理透徹、恢宏大氣、振聾發(fā)聵而著稱,獨具提神醒腦、救贖靈魂、正心正念之功效。

  為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為警示當代、鼓舞民志,更為啟迪后世、昭告未來,經請示將軍同意,本網編委會決定于2020年3月12日開啟“一南金文”專欄。愿借將軍力作,爆燃民族精神之火,積極踐行“導引群心、朝向太陽”理念。

  敬請各位網友多多轉發(fā),助力公益善舉,共襄復興偉業(yè)。

《浴血榮光》

文/金一南

第七章  狂飆突進

  那是一個熱血澎湃、狂飆突進的時代。中國共產黨的一批年輕人浴血奮斗,國民黨的一批年輕人也在拼命奮斗,共產國際的一批年輕人也在奮斗。這是一個年紀輕輕就干大事的時代,也是一個年紀輕輕就丟掉性命的時代。列寧去世的時候不到54歲。斯大林42歲當上總書記。蔣介石39歲出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李大釗就義時還不到38歲。毛澤東34歲上井岡山。周恩來29歲主持南昌暴動。博古24歲出任中共中央臨時總負責人。沒有一個人老態(tài)龍鐘,沒有一個人德高望重,而且沒有一個人研究長壽、切磋保養(yǎng),都是主義、奮斗、犧牲、救亡。這樣的現(xiàn)象應那個時代而生,也應那個時代而完成。

王開湘如何飛奪瀘定橋、突破臘子口

  王開湘是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團長。

  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前身是北伐革命中的葉挺獨立團,就是井岡山時期的二十八團,是各個時期作戰(zhàn)中紅軍的頭等主力。

  王開湘是遵義會議之后第三任紅四團團長,紅四團在搶奪瀘定橋、突破臘子口方面都起了巨大的作用。王開湘的戰(zhàn)斗能力、指揮能力都非常強,奪占瀘定橋、突破臘子口都是他軍事指揮的杰作。

  瀘定橋如果沒有被奪占,按照毛澤東當時已經做出的打算,紅軍就要被分割。紅一師在大渡河的右岸,毛澤東帶領的紅軍主力在大渡河的左岸,及時地奪下瀘定橋使紅軍渡過了一個險境。

  在搶占瀘定橋的時候,紅一軍團二師四團有一個創(chuàng)紀錄的行軍紀錄。我們前面講林彪指揮的部隊從來行蹤飄忽不定,以行軍能力見長。但是在大渡河面前,以過去一天一百六十里的速度已經不能完成任務了,現(xiàn)在需要晝夜兼程二百四十里,而且趕到后要立即發(fā)起戰(zhàn)斗,奪取天險瀘定橋。世間除了中國工農紅軍,誰人能靠兩只腳板使這種不可能成為可能?!

  二師四團政委楊成武回憶:

  在行軍縱隊中,忽然一簇人湊攏在一起。這群人剛散開,接著便出現(xiàn)更多的人群,他們一面跑,一面在激動地說著什么。這是連隊的覺支部委員會和黨小組在一邊行軍,一邊開會?。r間逼得我們不可能停下來開會,必須在急行軍中討論怎樣完成黨的任務了。

  5月29日清晨6時,紅四團趕到瀘定橋。22名勇士突擊瀘定橋。

  連長廖大珠帶領的22名勇士最終沖過了瀘定橋。

  對瀘定橋的奪占,是長征過程中最為關鍵的一仗。否則,如果紅軍主力被分割,后果將不可想象。

  接下來是臘子口。

  奪占臘子口的時候,有一個大的背景,就是紅一、四方面軍已經分裂了。當時,張國燾率領紅軍主力南下,毛澤東帶領7000名紅軍北上,這是當時非常嚴重的一個局面。1935年9月17日攻占天險臘子口,打開紅軍北上門戶,是王開湘革命戰(zhàn)爭生涯的頂點。

  臘子口是一個三十多米寬的山口,兩邊是懸崖陡壁,周圍則全是崇山峻嶺,無路可通。山口下面的兩座山峰之間是一段深不見底的急流,一座木橋將兩座山峰連在一起。

  過臘子口必過此橋,再無別路。

  如果紅軍打不下臘子口,北進的隊伍只有回頭。

  而當時紅軍堅決不能回頭。臘子口打下來之后的第二天,彭德懷經過這里,非常感嘆,他說:“不知道昨天我們紅一軍團這些英雄,是怎么爬上懸崖峭壁投擲手榴彈的。”因為臘子口前面一段50米的崖路上,手榴彈的彈片鋪滿了一地。

  誰爬上去的?就是四團的團長王開湘。

  一軍團主力二師王開湘的四團擔任主攻。戰(zhàn)斗最激烈時,林彪親自到四團指揮,團長王開湘則親自率兩個連從臘子口右側攀登懸崖陡壁,摸向敵后。黑夜中正面拼殺正酣,一顆白色信號彈騰空而起:王開湘迂回成功!三顆信號彈又騰空而起,林彪命令總攻!

  沖鋒號聲、重機槍聲、迫擊炮聲和吶喊聲隨著歷史遠去了,唯王開湘在拂曉晨曦中的呼喚像洪鐘一樣回響:“同志們,天險臘子口被我們砸開了!”

  王開湘講這句話的時候,離他最后告別這個世界只剩下兩個月。長征到達吳起鎮(zhèn),王開湘突患傷寒,高燒不退,當時紅軍也沒有特效藥。11月上旬,在紅軍醫(yī)院,不堪忍受傷寒病痛的這位長征先鋒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他仍是我們紅軍著名的戰(zhàn)將,是一個典型的硬漢。

  作為紅四團的團長,長征中王開湘經常走在紅軍隊伍的最前面,逢山開道,遇水搭橋,而且逢戰(zhàn)斗就戰(zhàn)斗。他是一名典型意義上的摧枯拉朽、戰(zhàn)功卓著的戰(zhàn)將。我個人真覺得臘子口那兒應該立一座青銅雕像,把王開湘的像永遠豎立在那里,作為紀念。

  王開湘同志那句“同志們,天險臘子口被我們砸開了”,也應該刻在雕像上。

  任何民族都需要自己的英雄。真正的英雄具有那種深刻的悲劇意味:播種,但不參加收獲。這就是民族脊梁。

  王開湘就是這樣的勇士。

  很多倒下來的先烈,他們沒有趕上評功授獎,肩膀上沒有佩戴軍銜,胸前沒有掛滿勛章,他們在革命成功之前已經早早地犧牲了。但是,革命勝利的果實是他們播下來的種子。他們是真正的英雄,是真正的民族脊梁。

  一場革命運動中,有這樣一個領袖集團,有這樣一個戰(zhàn)將集團,在這樣一個勇士集團,當這些力量結合在一起時,它就成為一支隊伍真正的生命力,風凰涅磐般的生命力,任何力量也壓不倒,無堅不摧,無往不勝!

  毛澤東說:“這個軍隊具有一往無前的精神,它要壓倒一切敵人,而絕不被敵人所屈服。不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場合,只要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要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

  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名字逐漸被遺忘,他們披著硝煙創(chuàng)造的事業(yè)卻長存。

  所以我在《苦難輝煌》中就大寫特寫這筆。今天的英雄,大家知道的我可以少寫,大家不知道的,我一定要多寫,因為那些人同樣是軍隊的脊梁,民族的脊梁。

(未完待續(xù))

  金一南,國防大學戰(zhàn)略研究所所長,少將軍銜,博士生導師。中共“十七大”代表,第十一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全國模范教師,全軍英模代表大會代表。全軍首屆“杰出專業(yè)技術人才”獲獎者,連續(xù)三屆國防大學“杰出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國家安全戰(zhàn)略,國際沖突與危機處理。曾赴美國國防大學和英國皇家軍事科學院學習,并代表國防大學赴美軍院校講學。兼任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北京大學等多所院校兼職教授,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一南軍事論壇》主持人,《中國軍事科學》特邀編委。2008年被評為“改革開放30年軍營新聞人物”,2009年被評為“新中國成立后為國防和軍隊建設作出重大貢獻、具有重大影響的先進模范人物”。

一南金文

[編輯 雅賢]

【本網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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