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藏海話家風

文圖/文化信使 李法明（遼寧喀左）

　　看到一家報社開展以“家風”故事為主題的征文活動，仔細想一下覺得自己的經(jīng)歷還不足以支撐這個值得尊敬的詞匯，就順便講幾個身邊的故事吧。

　　老爸復(fù)員后在縣城的單位里住獨身，回家一個來回六十公里的沙土路在自行車的車輪下漸漸遠去，這樣的日子過了二十多年，算算回家的路老爸走了一千多次，六萬多公里的行程，自行車也換了好幾輛，至于流下的汗水就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為了遠方的家，老爸一直在努力，真的很辛苦。滿臉汗津津地推著自行車，在暮色里招呼著我乳名的老爸的形象在孩時記憶里定格。

　　記得是很多年前老媽的一個生日，在城里的老爸回來為她祝賀生日，雖然還是冬春之交，老爸的棉襖依舊是汗津津的。車把上掛著一個圓圓的盒子，老爸小心地拿下來，這是老爸給老媽買的生日蛋糕。當晚飯時打開盒子，一路的顛簸使上面的奶油早已是一塌糊涂，什么祝福的話都成了無言的結(jié)局。老媽還嗔怪老爸浪費亂花錢。時間久了很多細節(jié)也忘了，只是我知道那天的蛋糕很好吃，我和妹妹真的是解饞了。后來日子好了，老媽過生日依舊是不買生日蛋糕，再后來老爸的血糖升高，蛋糕就更上不了生日的餐桌了。只是老爸偶爾在老媽過生日的時候提起這個蛋糕的故事，老媽依舊還是那句話：買蛋糕，還不如買點有用的呢。

　　熬了二十多年終于在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全家離開老家進城了，也結(jié)束了老爸往來奔波的日子。在小城的新生活簡單而平靜，原來的四口之家漸漸地也變成了三代同堂。端過鐵飯碗的老爸經(jīng)過了下崗的苦悶終于熬到了退休的日子，對于全家來說可以說是終于苦去甜來。老爸堅持己見要買摩托車，面對我們的擔心他振振有詞地說：你們在單位上班，每年清明都是在防火也不放假，坐班車回老家太不方便，我退休了自己騎車回去，給你爺爺奶奶修修房子送點紙錢也自由。于是年到六十的老爸學(xué)會了騎摩托車，雖然我對他的技術(shù)不放心，但是他逢年過節(jié)的還是回老家看看，看看老家梨樹坡子的草長多高了，看看老家那些年過花甲的三叔二大爺們。老爸說過：我不管上墳燒紙是不是迷信，但是我認為這是一種傳承值得堅守，體現(xiàn)出對老一輩人的尊敬和懷念，也算是一種孝道吧。

　　老爸和老媽有時候也生氣，老媽偶爾也來我家告狀，但大多時候是因為一種事情：老媽經(jīng)常埋怨老爸買菜不咋講價，一到陰天下雨的還買得多一些。面對老媽的不滿意老爸很淡然，他的一些話我覺得我應(yīng)該記一輩子：那些賣菜的老人家里要不是太困難也不至于出來守攤賣菜，我們家雖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用因為塊八角的和人家講價，做買賣也講究個順當圖個好心情，趕上陰天下雨的多買一點他也能早點賣完回家，我們家也是農(nóng)村的，應(yīng)該體諒別人的不容易。于是我們家再就很少討論這樣的事了，只是這樣的事還在發(fā)生，漸漸地也就習(xí)慣了。

　　老爸在來回奔波的二十多年里，認識了很多沿村的人，偶爾在城里遇見了張大伯、馮大爺?shù)?，老爸總是愿意和人家嘮一會兒，問問家里的人還有他們同村的某人咋樣了，趕上不忙的時候還邀請人家到他打更的地方喝杯茶歇一會兒。有一次老媽埋怨他花錢去醫(yī)院看望老家的一個住院的鄉(xiāng)親，老媽的意見是：咱們和他家也沒有什么人情來往，可以不用去。老爸回答說：是沒啥人情來往，但是這些年騎自行車從人家門前過，見面都有個話，人家也沒少給我舀水喝……

　　這么多年老爸這種懂得感恩、勤儉持家和與人為善的點點滴滴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一家人的思維和視野。我想這雖然不是寫在紙面上的家風家訓(xùn)，但是我覺得這些值得永遠在心里銘記：與人為善，忠厚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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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法明，今日朝陽網(wǎng)文化信使。1975年生人。在遼寧省喀左縣五個鄉(xiāng)鎮(zhèn)輾轉(zhuǎn)打拼二十年，現(xiàn)供職于喀左縣營商環(huán)境建設(shè)局。喜歡讀書，愛好旅游，閑時弄花草，靜處賦文章。偶有文字見于報端，愿以文會友，短長互鑒！

　　[助編 秋水  責編 雅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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