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領(lǐng)獎臺上那一刻
文/張雨祺(遼寧朝陽)
“獲得三等獎的是――張雨祺!”我立馬蒙了,怎么可能?我用力捏里了一下右手食指,疼,是真的。我亦真亦幻地走上領(lǐng)獎臺,站在領(lǐng)獎臺上,看見了班主任桃花綻放般燦爛的笑容。哦,是真的!我僵僵的面容舒展了,也像桃花似地開放。??!我終于獲獎了!此時此刻,我思想的潮水恣情地泛濫著。
那天自習(xí)課上,我低頭寫作業(yè),老師突然神秘莫測地湊過臉問我:“語文老師告訴你事兒了嗎?”
“啊!什么事?”我徹底被這沒頭沒腦的話撞懵圈了。
“哦,是下星期演講比賽的事,我看你和王旭……”
過了一會兒,我激動又緊張地探問了王旭。
“這多好啊!有了這個機會,咱們可不能放過。”王旭握緊了拳頭。
“只是……我怕這樣會耽誤課。”我猶猶豫豫地說。
“不要緊,自習(xí)課去補唄!”王旭臉燦爛得如四月梨花。
“那好吧!”我有些堅定地說。
我們把想法告訴了老師,老師臉上又開滿了燦爛的桃花。我看了看王旭,他也看了看我,然后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第一天,我們上樓去辦公室,背稿。
第三天,我們上樓去辦公室,我顫抖著對王旭說:“今天數(shù)學(xué)老師好像留了作業(yè)。”
第四天,我們上樓去辦公室,背稿。王旭轉(zhuǎn)悠了半天,突然對我愁悶地說:“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我和王旭像日光燈映在老師的辦公室里,情緒激昂地演講:“萬里長城是您不屈的脊背,面對高山你一定會感慨他的氣勢磅礴”。
“上臺的時候千萬別緊張啊。”老師叮囑。
“知道了,老師。”我的腿直抖個不停。
“尊敬的各位領(lǐng)導(dǎo),老師,親愛的同學(xué)們……”金老師響亮的聲音在校園里飄蕩。
“養(yǎng)兵七日,用兵一時,該是你們盡情發(fā)揮的時候了!”班主任老師今天興奮勁兒特足,恨不得趕緊把我們推上講臺。我卻恨不得插翅逃避。
“演講比賽正式開始!”金老師聲情并茂,贏得了一陣壓一陣的掌聲。人家可是語文老師呀!
“有請第一位同學(xué)入場!”這時,走來一位同學(xué),可能是因為緊張,他頓了頓,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始介紹起來,我不敢再看下去了,只好緊盯著自己的稿子。奇怪,我竟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金老師上臺又是甜美地精彩串聯(lián)一陣,然后,第二個同學(xué)上來了,同樣的一聲自我介紹,接著講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那個同學(xué)下去,第三個同學(xué)上來,接著是第四個……
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熬下去的。
王旭去演講時,我開始緊緊地盯著他。他像一個雕塑一般鎮(zhèn)定,“他還是那么出色。”我想。
我突然覺得我好害怕。我的手青筋暴起,臉上白的能容下A4紙,嘴半張著,眼睛大睜。我覺得我好像一只豹子,隨時緊張得一躍而起;又像一只灰兔,膽怯地瑟瑟發(fā)抖,隨時可能溜之大吉。
“有請張雨祺同學(xué)!”金老師的話把我嚇了一激靈。我一抬頭,目光撞見金老師對我的微笑。我只好硬著頭皮上去。在臺上,我環(huán)顧一下觀眾,好家伙,滿滿一堆人!我只好緊張地拿起話筒。
想不到我一開始就犯了個大錯!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xué)們!大家好!我……”在這兒,我頓住了,我忘詞了!我輕輕嗯了一下,大家立馬“轟!”地一聲笑起來。
沒辦法,我只好接著講。起初,我的聲音怯生生的,像是存心要氣死強迫癥患者一樣。過了一會兒,我完全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就像給觀眾講故事一樣,自然,穩(wěn)重。我暗自慶幸:“我終于找到感覺了!”
“獲得紀(jì)念獎的是——”金老師在我眼里成了雷公,一個字一個霹靂。
老師以極快的速度念出一大堆名字。我慌了,沒有我!難道我連紀(jì)念獎也拿不了嗎?我仿佛下定了一個決心,握住稿,想隨時把它弄撕。
“三等獎的獲獎?wù)呤?mdash;—張雨祺!”老師重重地念了一聲,我猛抬頭,又撞見老師的笑容。這怎么可能?我讀的那么差!怎么可能?我木木地走向領(lǐng)獎臺。我在臺上看了一眼班主任,她笑得很開心。我想:“這是真的!嗯!這是真的,真的!”我的淚水涌出來,這是激動的淚水,成長的淚水。
?。ㄖ笇?dǎo)教師 金煜芳)

[編輯 趙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