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說】

龍虎之爭

講述人/韓洪喜 馮學(xué)軍 張志遠(yuǎn) 席衛(wèi)中  搜集整理/趙韻兒

　　遼代白川州城西二十多華里處有條大河，叫白狼河，（現(xiàn)在叫大凌河）白狼河水自西向東緩緩流淌，兩岸的莊稼在白狼河水的滋養(yǎng)下長得籽粒飽滿，吃起來香甜可口。白狼河在天氣晴好的時候非?？蓯?，就像一個文靜的少女，河水波光瀲滟，水草豐腴，魚蝦游弋。岸邊的青山綠樹倒映在水中，在夕陽下構(gòu)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白狼河的北岸，有座大山，從白狼河南岸看此山，就像大肚彌勒佛，所以此山在遼代的時候被稱作“佛爺山”（現(xiàn)在也稱老虎洞山）。南面有二石左右突出，呈圓形，就像彌勒佛的兩個乳房。山上青松翠柏，郁郁蔥蔥，山澗溪水潺潺，清澈誘人；林間百鳥爭鳴，草叢鮮花斗艷，近聽爬蟲唰唰作響，遠(yuǎn)聞時有野獸嘶吼。

　　這個地方自古以來山美水美，也格外有靈性。所以吸引了許多奇珍異獸在此居住。話說這一年，佛爺山這來了一只老虎，經(jīng)過一番較量，馴服了佛爺山上及方圓幾百里的山禽野獸，成為這里的山中之王。老虎每天享受著山禽野獸們的朝拜和供奉，無憂無慮，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正在白狼河北岸老虎洋洋得意之時，東海龍宮里發(fā)生了一件史無前例的事。龍王正嚴(yán)肅地對他的九個龍子說：“現(xiàn)在你們長大了，該到人間為人類做點貢獻(xiàn)了，我讓你們做什么事你們不許挑剔，我是根據(jù)你們各自的特點進(jìn)行分工，你們一定要發(fā)揮自己的特長把事情做得更好。”

　　九個龍子每天在龍宮玩耍，早就覺得無聊，聽父王說自己可以獨立做事了，都十分高興。

　　老龍王說：“我就從最小的說起吧！九子貔貅，你生性兇猛，專吞金銀肚大無肛只進(jìn)不出，就做招財進(jìn)寶的守護(hù)神吧。”

　　貔貅一聽，父王認(rèn)可自己的特點，又做財富的守護(hù)神，肯定人見人愛，十分高興。

　　龍王接著說：“八子螭吻，好張望，喜歡站立在建筑物的屋脊上，你就做宅院守護(hù)神吧。”

　　螭吻知道這個職業(yè)會深受千家萬戶的喜愛，十分歡喜。

　　龍王說：“老七赑屃，力氣大，好負(fù)重，你去做長壽、吉祥走紅運的保護(hù)神。”

　　老七想：世上除了生死無大事，誰不想長壽啊，這個職位好，一定會受到敬仰，便萬分欣喜，叩謝父王。

　　龍王說：“六子椒圖，性情溫順，就去銜環(huán)守夜、阻攔小人吧，做求學(xué)求子升職的保護(hù)神吧。”

　　椒圖早從書上看到求學(xué)升職對人們的重要性，自己將會受到很多人的尊重和崇拜，欣然領(lǐng)命。

　　龍王說：“五子饕餮，嘴饞身懶，好吃好喝，就做品嘗美味，鑒賞佳肴的美食家吧！”

　　饕餮聽了父王對自己的評價，臉紅了，抬頭看見父王正在沖自己點頭微笑呢，為了父親分給自己每天盡享美食趕緊磕頭謝恩。

　　龍王接著說：“四子狻猊，喜煙好坐，就命你依倚立于香爐足上，隨之吞煙吐霧吧！”

　　狻猊聽父親成全了自己的愛好也很開心，拜謝。

　　接著龍王大聲說：“狴岸生平好訟，有威力，就做辨明是非伸張正義的神獸吧。”

　　狴岸對父親給自己的評價相當(dāng)滿意，對分給自己的職業(yè)也十分喜歡，自己正想為人間百姓做出一番事業(yè)呢，趕緊謝恩。

　　龍王看了看他的二龍子，轉(zhuǎn)過頭去對大龍子說：“囚牛啊，你喜歡音樂，就蹲在琴頭吧。”

　　囚牛性情高雅，善于服從，認(rèn)可了父王對自己的分封。

　　最后老龍王說：“二子睚眥，父王最擔(dān)心的是你。你嗜殺喜斗，就讓人們把你的形象刻鏤在刀環(huán)、劍柄的吞口吧，你可一定要讓世人減少殺戮啊。”

　　睚眥一聽父王對自己的評價就是個嗜殺好斗，深感不悅，他對龍王說：“父王，難道我在您的眼中就沒有一點優(yōu)點嗎？”

　　龍王說：“當(dāng)然是有優(yōu)點的，可是嗜殺好斗才是你最大的特點。”

　　睚眥說：“我不喜歡我的工作。因為人們不會喜歡我。”

　　龍王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要你的心里一直充滿正義感，世上就會長久太平的。這個位置其實很重要。”

　　睚眥一聽，覺得事實無法改變，心里不服氣，一時間來了個性“嗖”負(fù)氣離開龍宮。

　　龍王夫人趕緊對龍王說：“你看這孩子可別出什么事情。”

　　龍王說：“夫人不必?fù)?dān)心，睚眥現(xiàn)在也越來越懂事了，但是秉性難改，我看也就是找個地方生氣去了。一會就會回來的。”

　　龍王這八個龍子領(lǐng)命奔赴各自的崗位，再說睚眥，去哪了呢？他直奔北方而來，一路在天空游走，見白狼河這河水清澈，就想在這停留下來。天空一陣電閃雷鳴，暴雨交加之后，睚眥出現(xiàn)在了白狼河邊。睚眥先是臥在白狼河水中，生氣地把白狼河的水?dāng)嚋?，后來覺得河水太淺，包容不下他的大身子，就出來了。出來之后他盤踞在了距離佛爺山三公里處——現(xiàn)在紅村十家子拐彎處的一座山上。沒想到這激怒了山上的老虎。老虎想：這還了得？方圓幾百里都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最大，豈能容忍一條龍在此興妖作怪？再說了，這條龍不講究啊，不知道什么叫先入為主嗎？

　　老虎想到這里十分生氣，越想越氣，決定找睚眥算賬。但他是大王啊，大王怎么能親自出馬去見仇家呢？老虎就召見軍師藍(lán)狐。對他說：“你趕緊去把那條興妖作怪的龍給我叫來，說說道理，然后我讓他滾開。”

　　狐貍接到老虎的命令哪里敢怠慢，急忙去找睚眥。藍(lán)狐邊走邊笑：可惡的老虎，這回有龍收拾你了，看你還跟我們逞不逞威風(fēng)。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嘿嘿嘿。藍(lán)狐得意了一會兒，心里又悲傷起來，古語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呀，我們該不會在這次龍虎之爭中丟了命吧。

　　想著這兒藍(lán)狐已經(jīng)到了睚眥那里，知道這龍的脾氣也不小，見了睚眥不敢不客氣，藍(lán)狐很小心地說：“龍客，我們虎大王讓我來請您到他那去做客。”

　　盡管藍(lán)狐說話很客氣，睚眥還是表示了不滿：“哼，誰說我是客？我才是這里的主，以后你就是我的屬下了。你現(xiàn)在的大王老虎應(yīng)該親自來拜訪我才對。因為我的本事比他大。”

　　藍(lán)狐一看睚眥十分傲慢，又怕自己完不成任務(wù)回去被老虎責(zé)罰，他沒有把握在二位即將開始的爭斗中誰勝誰負(fù)，也不敢輕易得罪任何一方。但他想了想還是說：“您老就賞個臉去吧，要不我回去不好交代呀。”

　　睚眥一聽，龍須倒立，二目圓睜，說：“還不快給我滾，惹火了我你還想活嗎？”

　　藍(lán)狐一聽這話夾著尾巴趕緊跑了。跑到了老虎那，氣喘吁吁地跟老虎報告了事情的經(jīng)過。老虎一聽氣得臉色鐵青，虎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他揮起尾巴一掃，頓時地動山搖。老虎說：“那我就去會會這個該死的龍，看誰的本事大。”說罷老虎三步并作兩步去找龍了。這邊藍(lán)狐預(yù)料一場惡戰(zhàn)馬上開始了，他立刻準(zhǔn)備避難，把自己一家老小藏在了山洞里不出來了。

　　再說老虎找到了睚眥，睚眥正在假裝閉目養(yǎng)神，看見老虎老來了，立刻二目圓睜，目光如炬。

　　一龍一虎二話不說打斗起來。這場戰(zhàn)爭直攪得烏云翻滾，暴雨交加，山林呼嘯，他們從半空打到山頂從山頂打到半空，直打了三天三夜，分不出勝負(fù)。山上的動物們和山下的老百姓可遭殃了，被山風(fēng)暴雨卷得死的死，傷的傷，只盼望這場惡斗趕緊結(jié)束，還哪里管誰勝誰負(fù)。

　　龍虎打了三天三夜，也都疲憊不堪了，風(fēng)雨漸漸平息了。這時，藍(lán)狐從洞里出來看動向。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來到了正在怒視著的龍虎面前，說：“二位大王，我看你們這樣打也不是個事兒，你們的本事忒大，山上的動物們和山下的老百姓受不了啊，他們要是都完蛋了，即使你們贏了，還有誰會聽你們的指揮孝敬你們呀？”

　　老虎說：“那你說咋辦？”

　　藍(lán)狐的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說：“我看這樣吧，你們不都是想在山上有立足之地嘛。你們在限定的時間內(nèi)，在各自所在的山上打造一個住所吧，我點火計時開始，在四個時辰內(nèi)，誰先打造好了，誰就可以占這個山頭及方圓幾百里的地盤做大王。”

　　睚眥說：“要是我們都打造好了呢？”

　　“那就各自為王，互不干涉吧。您看行嗎？虎大王。”

　　老虎說：“我還是憋氣，我先入為主啊。”

　　藍(lán)狐說：“虎大王，您老人家也別怪我說話不中聽，想當(dāng)年您來這山上的時候，這山上也有許多珍禽野獸啊，還不是您的本事大，大家都甘心臣服于您嘛。”

　　老虎想了想說：“可也是。”

　　這邊睚眥也點頭同意。

　　說話間各自歸山。

　　藍(lán)狐在兩山中間燃起一堆大火，開始計時，龍虎便開始制造自己的住所。一個時辰過去了，又一個時辰過去了.....老虎給自己打了一個大洞。而睚眥呢？他本是水里的生靈，在山上不占優(yōu)勢，他也想打個洞住，可是他的身子太長，需要打穿整個大山。于是他從這兒打了一道溝，覺得這地方的石頭太硬，就換個地方打，又在那打了一個溝，還是覺得那的石頭太硬，受不了，結(jié)果連續(xù)打了九個溝還是沒有容身之地。老虎卻憑本事給自己打了一個又大又光滑的山洞。

　　老龍王在龍宮等了三天三夜不見二龍子睚眥歸來，擔(dān)心起來，趕緊到處尋找。一看才知道果然睚眥在北方白川州附近惹禍了，下了一道急令召回睚眥，在龍宮鎖了他一個月，以示懲罰，最后睚眥決定改正自己的缺點，認(rèn)真堅守自己的崗位，讓人間減少殺戮，盡享太平。

　　而龍虎戰(zhàn)爭過的白狼河附近從此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睚眥在山上留下那亂打的九道口子，后人稱之為“九龍口”。而老虎打的那個洞，被后人稱之為“老虎洞”。

　　據(jù)說，老虎和他的后代在這座山上做王做了許多年，直到有了洋槍洋炮，老虎才嚇得逃跑了。這就是南八家鄉(xiāng)九龍口和老虎洞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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