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上擦大寶，一天心情好，大寶，歐蒂蜜！”這不是廣告詞，這是曹大叔每早在女兒曹穎幫助洗漱完畢后的經(jīng)典臺詞。整個病房的人都在曹叔的“演講”結(jié)束后，開心一笑開始一天的治療過程。這是很多病房都缺少的歡樂因子。

孝行天下

——陪婆婆住院記（三）

文化信使/周顯梅編輯/趙盼

　　“早上擦大寶，一天心情好，大寶，歐蒂蜜！”這不是廣告詞，這是曹大叔每早在女兒曹穎幫助洗漱完畢后的經(jīng)典臺詞。整個病房的人都在曹叔的“演講”結(jié)束后，開心一笑開始一天的治療過程。這是很多病房都缺少的歡樂因子。

擦完大寶還要好好照照鏡子

　　曹叔名叫曹賀武，北票小塔子人。曹叔軍人出身，平日脾氣火爆但不乏善良與幽默。唯一的女兒曹穎為人善良、開朗、樂觀。是曹叔把幽默天賦發(fā)揮到極致的最好搭檔。

　　初識這爺倆時，曹穎正攙扶曹叔上衛(wèi)生間，曹叔的步子邁得顫顫巍巍，一步三晃。但爺倆的臉上卻充滿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和你不圖文結(jié)合就理解不了的語言。“呦，看我老爸，比我小兒子強多了，這才幾天呀，都會走了，跋扎，跋扎，一步踩死個大螞蚱！慢點，慢點。”“沒事呀！不迷糊，不信，跑兩步給你看看！”“可拉倒吧，這走路都跑偏呢……”這溫馨、和睦、融洽的一幕給整個病房的人帶來了春天踏青般的好心情。都說“笑一笑，十年少”，我想這種開心、開懷的笑不亞于一劑可以驅(qū)趕病魔的治病良藥。

　　每天護士打針換藥都要習(xí)慣性地叫病人的名字，以確保準確無誤。每天聽到護士叫“曹賀武”時，曹叔都會用軍人才有的“響亮、干凈、利落”的聲音回答“到！”這一聲“到”似一股巨大的洪流沖走了病人身上病痛，憂慮，焦躁，不安；這一聲“到”似一聲春雷給整個病房帶來了春天般萬物復(fù)蘇的勃勃生機。“到、到、到”，就這樣每位病人都學(xué)著曹叔的樣子與護士做著“到”的互動游戲。記得一次院長來查房。曹賀武在哪？（到），你可好些了？（好多了！）能下地走路嗎？（能，現(xiàn)在就下地給您走兩步嗎？）院長一臉茫然地看著曹穎。曹穎馬上解釋說，“院長，我爸平日說話就這樣，精神沒毛病，腦袋沒毛病，您別害怕”。院長走后病房里掀起一陣笑的浪潮。這時，曹穎一本正經(jīng)地對老爸說：“爸呀！以后咱說話小點聲行不，看你把院長嚇得毛楞古拽地（音譯）呀！”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曹叔的幽默，加上女兒曹穎的點綴真是不嬌柔不做作的笑點。

　　“老爸今天吃點啥？”“隨便，最好來上二兩女兒紅。”曹叔沒住院的時候就是頓頓有事沒事喝二兩的主。因腦出血住院真的是不敢也不能再喝酒了，但曹叔喜歡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解解饞。曹穎也不反駁，每次都很認真地說：“行，等你好了，我買一缸女兒紅，把你泡里邊。再買一頭驢殺了，你就抱個驢后鞧往缸里一跳，有吃有喝多好……”聽這爺倆一唱一和的說笑，真的覺得孝順中的“順”是種藝術(shù)，真的覺得會說話是一種藝術(shù)。

沒有女兒紅依然吃得很香的父女倆

　　一次次被曹叔與曹穎的幽默和諧感染著，感動著。本以為在曹叔與曹穎的人生字典里沒有憂傷、痛苦、難過。但在后來的接觸中逐漸了解了他們的另一面。曹穎大連輕工學(xué)院畢業(yè)，丈夫吉林畜牧專業(yè)畢業(yè)。二人本該在大城市闖一闖，拼一拼?？刹芊f的母親在11年前身患重病不久后離開人世。一向樂觀的曹叔變得郁郁寡歡、茶飯不思。為了讓老爸早日走出失去老伴的陰影，曹穎夫婦毅然決定放棄在外的生活，心甘情愿回到老家過起了普通農(nóng)民的生活。

　　曹穎有兩個乖巧的兒子，小的今年5歲，大的11歲。為了照顧生病的老爸，曹穎把從來沒離開過自己的兩個兒子交給了不會照顧孩子的老公。一個人沒日沒夜地陪曹叔住了26天院，把昏迷不醒的老爸照顧得如正常人一樣，高高興興地出院了。在這期間，兩個孩子幾乎天天要跟媽媽打電話，時不時地鬧點小毛病，哭哭啼啼要媽媽。我們都勸她回去看看孩子，讓你老公來照顧曹叔?？刹芊f總是輕描淡寫地說：“小孩子有點小毛病正常，有親爸照顧著錯不了。”可我?guī)状慰匆姴芊f在樓道里與孩子通話時偷偷掉眼淚，甚至泣不成聲。可回到病房她就“春暖花開”嘻嘻哈哈沒事人的樣子。已為人母的我甚是不理解曹穎的所作所為。既然如此想孩子，戀孩子，為啥不與老公對換工作呢？在我們不解地追問下，曹穎說出了另一番苦衷，“別看我老爸平日大大咧咧，可心思很細，有時小心眼。我是姑娘，即使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我老爸也不會多想，頂多訓(xùn)我兩句，我也不生氣。再說，我了解我老爸的脾氣，可以陪他一塊瘋，一塊笑，一塊吵，一塊鬧。可女婿不行，我老公孝順是孝順，可不會哄老人，這萬一再讓老人生氣，生悶氣，就不好了。”她的眼睛濕潤了，“我的兩個小寶寶懂事，只要姥爺健健康康出院。等老爸出院了，我3個“寶寶”一起照顧，不會讓一個受委屈！”她終于忍不住了，任淚水奪眶而出——是心酸的淚水、是幸福的淚水。

　　我被眼前留著淚水的女漢子感染著、感動著。老人們睡下后，我招呼曹穎到樓道里透透氣。她談到大學(xué)同學(xué)會時眼里有喜悅，有靈動，就是沒有哀怨。我問她后悔11年前的選擇嗎？她說：“不后悔，我有兩個乖巧的兒子。大學(xué)同學(xué)一個都不敢生，說拉巴不起。我還有能日日陪在身邊的父親，你不知道周姐，我老爸健康時可勤快了，在我們不忙的日子，我老爸經(jīng)常做好早飯一遍一遍敲門喊我們吃飯——這感覺老幸福了。我想如果我在大城市打拼一定不會擁有今天的快樂與幸福。路是自己選的，更是自己走的。真的不后悔！現(xiàn)在老爸有病了，不如從前了，可我特別知足，感謝老天能給我照顧老爸的機會。”

回家后的曹叔又在找活干

　　曹叔是因急性腦出血住院的，醫(yī)生的第一治療方案就是手術(shù)，第二方案是保守治療。甚是了解老爸的曹穎替昏迷中的爸爸做了艱難的抉擇——保守治療。經(jīng)過醫(yī)生的努力，曹穎的呵護，奇跡在曹叔身上發(fā)生——曹叔恢復(fù)得非常好，除了走路有點不如從前矯健，其他一切如常人。我堅信曹叔的完美恢復(fù)與醫(yī)院的精心治療分不開，與女兒曹穎的用心呵護分不開，與曹叔一家的樂觀、開朗、知足、常樂分不開。老人們常說：“人人頭上三尺有神靈”，我不迷信，但我堅信孝能感天地，孝能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