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小河

文化信使/孫嘉平  編輯/雅賢

　　在童年的記憶中，我家的房后，嘩嘩流淌著一條清凌凌的小河。河水清淺，沙灘細(xì)軟，溪流潺潺。小河兩岸的堤壩上，楊柳依依，野花馥郁，芳草萋萋。

　　順小河逆流而上，就是小河的源頭——秀美的“二龍山”。小河流經(jīng)我家房后，不遠(yuǎn)就向東南拐去并入鳳城河，匯入?yún)ズ?，一直流入鴨綠江，最終歸向大海……

　　小河里生長著好多名字好聽的小魚、小蝦、小蟹。現(xiàn)在想起來，我依然能悉練地說出好多種它們的名字：什么“白瞟子”“紅鱗子”“柳根子”“瞎疙瘩”“鯽瓜子”“穿町子”“沙古魯子””秋生子”。還有更好聽的“小媳婦蛋兒”“葫蘆籽兒”。那些無鱗魚的名字叫得又是那么貼切，如“小泥鰍”“小鯰魚”“小鱔魚”“嘎子魚"，還有好多好多。

　　童年時(shí)，我們捕魚的工具簡單，往往都是就地取材，可辦法卻很多。如，用錘子或石頭去“震”魚，用鐵絲子“hun”魚，用河邊的“辣蒿草”去“嗆”魚，用糞箕子、土籃子去撈魚，用竹木桿去釣魚，用漁瓶去“囤”魚……要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用手去摸魚。

　　我家房后的這條小河，是我和我童年小伙伴玩耍嬉戲的地方。

　　夏日，我們在這里光著屁股洗澡，撩著河水嬉戲打水仗。在沙灘上，把一只只小手埋在細(xì)沙里，邊哼著童謠，邊玩著“拍燕窩兒”的游戲。有時(shí)兩只小腳立在小河的湍急水流中，河水沖刷著小腳跟兒，一會兒小腳就漸漸陷落下去……那時(shí)河水干凈，渴了，我們就用手捧一捧小河的水，感覺很清爽甘甜。

　　到了冬天，河水結(jié)成了一層厚厚的冰。我們玩著自制的“冰板”“冰滑子”“冰爬犁”還有“冰尜兒”，互相喊著、叫著、追逐著，小河連著大河，一直追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有時(shí)，一不小心，掉入冰窟窿里，那就慘了！只好拎著冰爬犁，怯生生地回到家里……

　　離開老家已經(jīng)46年了！

　　如今，每當(dāng)我回到老家，我都要去房后，站在堤壩上看望那條小河，去尋覓我童年時(shí)留下的影子。可是，一次次的看望，一次次的失望。那條小河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模樣，那河水已經(jīng)不再那樣清澈，那河中生命已經(jīng)瀕臨滅絕，那細(xì)軟的沙灘早已被建筑垃圾取代，那楊柳依依、芳草萋萋的景色已經(jīng)無影無蹤……

　　??！我記憶中童年的那條小河！如今你在哪里？我可憐的童年里的那條小河，我何時(shí)還能重新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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