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青春》之音樂江湖
文化信使/龐振剛 編輯/雅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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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向遠方，
風雨里追趕，無力分不清影蹤，
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誰沒在變)。
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
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不知不覺已變淡，
心里愛(誰明白我)，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也許是酒勁上來，阿平豪氣頓生，我們走在漆黑的巷路上，大聲地吼起來，聲音豪邁蒼涼，在寂靜的夜空傳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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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這樣暢快地唱歌了。記得有一位也是生于七十年代的電視人感慨過。大意是，從不到二十歲開始接受流行音樂，到今天已經(jīng)是三十出頭的人了，很難說我們的人生已經(jīng)進入到平穩(wěn)時期，感情生活的變遷、事業(yè)工作的起伏依然是我們這些人必須時刻面對的問題。在忙忙碌碌里，有時也會對自己有一些不滿，最突出的是缺少了屬于自己的空間，沒有了獨自反思的閑暇。同學朋友的偶爾聚會，大家不免嘲笑和自嘲彼此過著狼狽不堪的生活，為了功名利祿消耗了寶貴的人生。
可是，比這些更可怕的是：我們已沒有了再在一起唱歌的興致!
這些感慨，或許代表了我們這些七十年代生人的心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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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在一起唱唱歌了。為了過去那些難忘的歲月，更是為了將來，為我們自己定下一個紀念日。不知是誰提出了這念頭，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贊成。地點就在“音樂江湖”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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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的那天夜晚，曉芙推掉演出來了，大兵來了，“青春夢”三姐妹來了，還有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朋友也都聞風趕來了。菲兒和洪彤在里里外外忙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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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點剛過，菲兒、大兵、“青春夢”三姐妹和我在無人經(jīng)意的情況下開始上臺唱歌。當?shù)谝皇住豆怅幍墓适隆返男闪鞒龅臅r候，喧囂的酒吧突然靜了下來，而且靜的出奇。在我們唱出前兩句短短的10秒里，我想我看到了每個人臉上十幾年光陰的倒流。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jīng)無知的那么想……”酒吧間里掌聲四起，有人開始喝彩。
“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中它天天地悠轉(zhuǎn)，風花雪月的詩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長。”全場氣氛熱烈，并開始跟唱。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我們一首一首地唱著熟悉的歌，酒吧開始喧囂起來，大家開始脫去外衣，挽起袖子，勾肩搭背地頻頻舉杯，并相互貼在對方的耳邊大聲說話，只是到了每首歌的華彩章節(jié)都會有一部分人自覺不自覺地揮舞起雙手。連一些平素沉默寡言的人也開始神采飛揚，忘情地隨著節(jié)拍，大聲的和唱。
這就是流行音樂，我還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一種藝術形式，能用短短16個小節(jié)的音符和幾句歌詞，令我們七十年代出生的一些人可以穿越十幾年的青蔥歲月，有機會去細細回味自己如煙如夢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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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時候，曉芙一襲黑衣，靜靜地站在臺上，還未開口，大家已靜了下來。“我把一首歌獻給大家，更獻給我今生尋找的人。”音樂一起，曉芙渾厚的聲音便震撼在每個人的心頭。
“我過去總是把你當作第二，
以為除了朋友，不曉得還要什么，
感情的事，總是停停走走，分分合合，
而且未來變化多，多得誰也不敢給誰承諾。
這些年，我們經(jīng)歷不少風波，
一直陪在身旁的只有你一個。
我已漸漸明白，后來愛你不是一時沖動，
當我慢慢不能失去你的肩膀，
當你漸漸不能沒有我的溫柔。
一起走，我們一起走，
從此還有好長的路，我們還要牽著手。
一起走，我們一起走，
彼此依靠，不再退縮，不管我們害怕著什么，
至少我，再也不會松開你的手”。
歌聲中，一個人從角落里，慢慢站起身來，目光晶瑩，一步一步向曉芙走去，雖然有些跛，但很剛毅沉穩(wěn)，短寸頭型，一身黑衣。“是阿平!”我們驚呼。阿平和曉芙在臺上對視著，長時間“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我喃喃自語：“都來了，只是少了云均。”
菲兒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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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金庸在夏威夷街頭閑逛，看到一位藝術家在用玻璃進行創(chuàng)作，有各種各樣的人像，平衡裝置等等，水準甚高。停足細觀之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作品，當時愛不釋手，便買了下來。這件藝術品的標題是“心囚”，用玻璃塑造了一個人被困在一張網(wǎng)中。這張網(wǎng)，其實根本網(wǎng)不住這個人，空隙極大，隨時可以穿網(wǎng)而出，可是這個人卻像絲毫不知道可以穿網(wǎng)而出一樣，在網(wǎng)中或沉或浮，苦苦掙扎。這張網(wǎng)，就是來自這個人內(nèi)心的拘束，是一張心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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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耳熱，醉意闌珊，刀劍齊鳴。吉他是金，金戈鐵馬;貝司是木，玉石相激;鍵盤是水，清澈延綿;薩克斯是火，悠遠奔放;架子鼓是土，厚重深沉。阿平一陣激越的鼓聲大振，大家不由自主地聚在臺中央，手牽著手，高聲吟唱起來：
“人們總是感嘆，世上的真男兒太少，
如果有的話，只能到書中去找，
義薄云天，義無反顧，為了理想，把自己不停的燃燒。人們總在追尋，恩怨盡了的盈盈一笑。
如果有的話，只能到江湖去找。
為情所困，為愛煎熬，慧劍斬不斷絲縷纏繞，
最終困在無邊的網(wǎng)中無處可逃。
有多少江湖事可以笑傲，
有多少多情人難以忘掉，
何不作令狐沖，
一葉扁舟，白衣飄飄，把酒逍遙”。
今夜難眠，我們把自己沉浸在音樂的江湖里，把酒當歌，長醉不醒，不覺東方漸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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