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姿的山野(二)
——國慶節(jié)小長假遼東南游記
文/董軍 編輯/明月
洋湖溝,是一個與其它幾個溝壑相比較,在風格的表現上,完全不同的一個寬溝,東西走向的兩座大山之間的距離超常的寬闊,這里不但有平坦的農田,還有炊煙繚繞的村落,這里曾經被人們稱之為“畫家村”,是因為這里的山與水,這里的田與林,這里的山與霧,這里的路與景,就像油畫中描繪的一樣,炫美而無瑕疵,寬闊而又大氣;所以,歷年都會有美術學子們來這里實習寫生,久而久之,這個不出名的小山村,便成了美術學子的課外實習殿堂,正是因為這里長年都有美術學子實習寫生,所以,這里的村民們,就抓住了這樣的一個商機,利用自家原有的宅院,打造成了一個個接待游客的農家院,從此走上了共同富裕的富民路。而今天當我們這個由八人組成的域外文化采風及攝影團隊,借助一位美女影友的美妙銜接,讓我們第一次有幸走近了這個曾被人們認定了的畫家村。
村落中的農家院是以山下的公路為間隔,分為兩個區(qū)域,統(tǒng)稱為:“畫家村”。我們居住的農家院是一所依山而建的老式平房,站在窗下放眼望去,前面農家院的房舍的屋頂,坐落在我的腳下,視線中的那份遼闊,頓生心趣博發(fā)的思緒,村落、農田、群山、溪流、景色、云霧盡收眼底,讓人目不暇接;這里農家院的火炕真可謂是溝內生活中的一絕,熱而不燙,松而不擠,一鋪可睡七個人的火炕,今天晚上竟然由我們兩個人橫躺豎臥。
農家院的食宿環(huán)境還算可以,雖然說有些簡陋,但也不影響一群域外采風者的呼嚕聲,寬敞的火炕已經給了我們第一份滿足,接下來就會有第二份滿足和第三份滿足。晚飯很是豐盛,大山里的農家飯菜,已經讓奔走了一天的影人們胃口大開,人們順著菜香走出了房門,走進了餐廳,還沒等菜炒好,人們就有點等不及的感覺了;房東拿出了好酒,60度的老白干;女主人端上來一盤盤香氣宜人的炒菜,一頓由縣攝影家協會主席李東奎主持的活動晚宴,在眾人捧柴火焰高的情緒下,端起了那杯內含農家院主人心意的美酒一飲而盡;接下來晚宴在友好往來的氣氛中得以延續(xù),而當人們品味大山里的美食時,誰也不會忘記這些都是美女影友鄭麗媛的干媽和干爹的一份功勞。
十月份山里的夜晚很涼,看到街邊上的羊犄角豆角的葉子,已經被霜凍的氣息給凍得枯朽了;幸虧來時都帶了些衣物,盡管如此,依舊阻止不了冷意的襲擾。晚飯后,大家的酒興意猶未盡,在幾位年青人的提議下,我們摸著漆黑的夜路,穿過街心的那條馬路,到另一半的村屯里游蕩,本意是想找個心怡的地方,喝點酒,再擼點串兒,也為打發(fā)這清涼的夜晚而消磨一些時光。攝影的人們都知道,沒有光線的時候,不是攝影的時候,而是喝酒的時候;暢飲中,人們心趣博發(fā),暢談著第一天賞景拍片的收獲,制定著第二天的行程。
我這個人生來就有一個毛病,換個睡覺的地方,怎么睡也不踏實了,總有一點不安全的戒備心理在作怪,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凌晨的一點還不到,沒辦法,還得接著睡,而第二次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五點多一點,我索性穿上衣服,走出了房外,一股清涼的晨風撲面而來,這讓我在無意中打了一個寒顫,讓我精神了許多;山里的晨曦是漫長的,遲緩的,因為有大山的阻隔,跳出地平線的太陽,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把山村照亮,這里不比平原,太陽一露頭,闊野里就是一片光明。
我趁著院內夜燈微弱的燈光,找到了洗漱的地方,簡單地洗漱了一番,而后走到院心較高的地方,注視著前方模糊的景色,因為云霧的原因,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清楚地看到眼前的全貌,我從兜里掏出一包香煙,順勢點燃了一支,貪婪地吸食著煙的精華,煙的魅力,煙的神緣。想用煙霧的熱量去驅趕晨曦間的夜幕快些散去。漸漸地眼前的大山獻出了輪廓,田野獻出了色彩,公路上獻出了游走的車燈,我轉身走進了寢室,拿出了相機,調整好了光圈,順勢又調整好了檔位,叫醒了同屋居住的桂林兄和東奎弟,按照房東指引的上山路線,順著蜿蜒的毛道,向著山峰的頂端爬去,想找到一塊較高的地方,拍一些山下拍不到的景致,然而,山有多高,樹就有多高的理論,只有山里人才曉得,而對于我們這些不經常爬山的影人們來說,依舊是一個陌生的課題。
山下的樹比人高,山上的樹依舊比人高,所以,很難找到一塊沒有樹枝阻隔的地方,去拍一些意想不到的景象。東奎弟體質最好,加之年輕,所以爬得最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先爬到了山頂,但反饋回來的信息是,這里不行,無從下手。無奈之下,我們把林蔭小路兩旁的美景拍了一些,山路的地面上,呈現出許多類似于榛子果一樣的果實,開始的時候,我們都認為是熟落的榛子呢,可仔細一看,原來是橡子果,在我小的時候,沒少聽到過老人們講:“日偽時期,在阜新露天煤礦里挖煤的礦工們,每天吃的就是橡子面的窩窩頭”的故事,那個時候因為小,也不知道什么是橡子,更不知道橡子果和橡子面,而今天才讓我知道了橡子果的原貌。
二位哥哥快上來呀,這里的景色簡直是美極了,伴隨著東奎老弟的一聲叫喊,把我遠走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中,我隨桂林兄一起,順著走過的山路,爬上了一塊酷似垂直于山下公路的峭壁上,站穩(wěn)腳跟,向遠方眺望,視線的通道里沒有樹木的遮擋,沒有枝杈葉片的跳躍,有的只是一片無際的開闊,有的是大山在云霧中露出了山尖,有的是一條灰白色的云霧長龍般搖曳在山腰上面,有的是溪水在云霧下流淌;汽車在山下彎路上奔馳,田野在云霧下透射著金色的光芒,朝陽在藍天下笑傲著秋光,真可謂是北國晚秋時節(jié)最為壯觀的取景地之一,要不國內外的油畫大師們,怎么就能夠選中這樣的一個地方寫生呢!
李云龍老弟和劉軍老弟就沒有我們三個人那么幸運,雖然說他們二位起來得也很早,但依舊沒有我們起得早;他們兩位整裝待發(fā)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快爬到了農家院西側的山頂上了,所以,他們只好另求蹊徑,去了與我們方向相反的那個山坳。大山里的景色哪里都美,哪里都有欣賞的價值,哪里都能拍攝到美片,但能夠像我們這樣找到一處峭壁,而后再登上去拍攝美景的人,實屬難得,也實屬是天意。
當我們分別按著上山時走的那條毛道返回山下時,一個不注意,卻讓我們分別步入了歧途,雖然說最終都能走回駐地,但這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應了人們常說的那句民俗:“麻大山啦”,其大意是“迷路了”;按常理說,從上山來時的原路返回,本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然而,由山里人踩出來的毛毛道上,是沒有什么可以讓人們記住的標識,濃密的山林間,遮天蔽日般的無從參照,樹與樹之間,樹與草之間,沒有規(guī)律可言;只有上坡和下坡的印跡,卻沒有可以牢記的印跡;特別是對我們這些不經常走山路的人們,絕對是找不到一點規(guī)律性的;一條平緩向上的山路,蜿蜒于楓林的縫隙間,時而向上,陡坡連連;時而向上,坡路平緩;時而出現了向下的岔道,視線中路的印跡也不過十米八米那么遠;時而出現了向上的岔道,視線中路的印跡消失在草叢中。上山時,我們堅定著一個向上的信念,所以一直地走下去,就順利地達到了山頂;而下山時,我們只注重了向下的信念,卻忽略了平緩的路途才是走回原路的唯一路徑的道理,在向下心里的驅使下,卻從另一個出入口返回了駐地??鞓返脑缗?,不但收獲到了一份快樂的心趣,同時也為我們開啟第二天的拍攝行程,起了一個好頭,并儲存了快樂。
早餐依舊很豐盛,當我們走進餐廳時,餐桌上已經擺上了白面花卷,大米稀飯,外加四樣小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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