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欠下的一筆血債
文/林識丁 編輯/雅賢
日本帝國主義侵華14年,殺人上千萬,我姥爺就是其中之一。在訴不完、寫不盡的鐵蹄踐踏血淚史上,姥爺只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農(nóng)民,他既沒有拿起刀槍進行抗日的英雄壯舉,也沒有籌集錢糧支援前線的積極行動,他只是躲在山溝里過日子的普通百姓,沒招惹鬼子即被鬼子所殺,死得窩囊,所以,他的死地方文史資料里不可能提及,時隔80年,只有姥爺?shù)挠H人及個別村民還記得他遇害的經(jīng)過。
姥爺名叫林鈞春,家住凌源縣四官營子鄉(xiāng)水泉溝村麥子溝屯,由于日子過得比較富裕,招致土匪垂涎,1935年的一天突然飛來橫禍,姥爺被綁票了,家里拿不出那么多贖金,土匪就帶著姥爺向喀左縣城方向退去,行至城外不遠的五家子白溝梁上,匪幫與日寇遭遇,雙方交火對射,土匪沒有打死鬼子,鬼子也沒有打死土匪,姥爺被捆綁著跑得慢,被日本鬼子射殺。
噩耗傳來,天塌一樣,全村震驚,姥姥痛不欲生。當(dāng)時,姥姥有3個兒子和4個女兒,母親9虛歲,年幼的舅舅只有6虛歲和3虛歲。姥姥后悔沒能及時籌足贖金把姥爺解救回來,她恨土匪綁票,更恨日本鬼子兇狠,日寇比強盜還強盜,如果不是日本鬼子射殺了姥爺,起碼還有贖回的可能。此后又過10年,日寇才被趕出中國。光復(fù)那年,母親19歲。
姥爺慘死之后,家里日子衰落下來。母親逐漸長大,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幫助姥姥操持家務(wù),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光。母親沒有機會讀書,也沒有像鄰家女孩子一樣纏足,她非常能干,1949年和我父親結(jié)婚時已經(jīng)23歲,這在當(dāng)時屬于大齡。我小時候,姥姥常來我家,一住就是一個月左右,可是從來沒見過姥爺,后來,才知道姥爺遇害的事情。母親生前很少提起這段悲傷的往事,但我知道,她恨日本鬼子。
忘記了歷史,就可能重蹈覆轍。80年過去了,姥爺生育的7個孩子都已經(jīng)不在了,母親1998年去世、最小的舅舅也于2012年離開了我們。作為晚輩,有責(zé)任和義務(wù)告訴我們的后代,讓他們知道當(dāng)年日寇欠下的這筆血債,雖然討還血債已經(jīng)沒有實際意義,但我們應(yīng)該牢記,落后就要挨打,國破必然家亡,愛家必須愛國,有國才能有家,要經(jīng)常用國恨家仇鞭撻自己、警醒自己、激勵自己,不做坎井之蛙,不做溫水之蛙,只有建設(shè)強大的國家,才能擁有和平家園。